言信堂总部,唐泽言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藤椅上,手中拿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,时不时还低语感叹几声,自然地捻过身旁的葡萄塞入嘴中,看起来潇洒极了。

    砰的一声,门被踹开了。

    唐花大步走了进来,眼眸不满地看向坐没坐相的唐泽言,有些无奈和恼意道:“小堂主,言信堂的文书都堆成山了,你怎么又在这躲懒!还日日看这些胡编乱造的话本!”

    唐泽言将手中的话本往旁边一放,一手置于后脑勺后面,另一手悠悠捻起一旁的鲜美的葡萄抛入口中,语气轻快无辜的说道:

    “小花这你可怪不得我啊,这言信堂每日的消息多如牛毛,我便是日夜埋头苦干,泡在那言雀阁,那文书也处理不完呀,既如此还不如来去随缘及时行乐。

    老头子倒好早早抛下这摊子给我,自个享福去了。”

    唐泽言是言信堂设立几百年来最年轻的言信堂堂主,因其能力出众,才智天赋卓绝,处事凌厉果决,十二岁时便继任言信堂堂主之位。

    老堂主倒是放心极了,在唐泽言继位前半年就找好了隐退的地方,在他即位当日便马不停蹄、头也不回了搬到了他相中的依山傍水的凌源庄过着坐看云卷云舒,静听花开花落的生活。

    唐花一时语噎,只觉得命苦,这老堂主和这小堂主没有一个是靠谱的主,不,应该说是历代的堂主看起来都不太靠谱。

    她之前在言雀阁中翻阅言信堂历史手记时,那些荒唐事,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手记主人在编写时对自家不靠谱堂主的无奈,如今她倒是同他们很好的共情了。

    唐泽言拿起话本感叹道:“小花,你是不知道这朝阳城不但是武学第一,这写书先生都是一等一的,妙笔生花,你看看这些话本每一本都写得活灵活现的,我都差点以为那桀骜不驯、风光霁月的凌王殿下是那种柔弱不能自理,一步三喘,娇俏小生了。

    “若是让凌王殿下知道了,小堂主夜里睡觉怕是都得睁着一只眼。”

    唐花只觉得自家小堂主真的太幼稚了,被凌王坑骗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想找他的不快。

    唐泽言摆摆手,不甚在意地说道:“他这不是还中着毒么,现在哪里打得过我,及时行乐,及时行乐。”

    唐泽言又拎起一旁的话本,啧啧地赞叹道:“写得真好,绘声绘色,让人身临其境,我都想花重金将这写书人雇入言信堂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得此人,我们言信堂的传谣能力定然能更上一层,就算不能,闲暇时让他编些江湖野史,以言信堂遍布天下的消息点,这话本定然是畅销各地,彼时我们的经济收入定然也能翻上一番。